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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天,如面对一张阴郁的脸,心情一直不是那么舒展。
想起昨夜,我醒着,又似在梦中,有人对我说:是你父亲吧。记忆醒着,却很模糊,我惊异父亲还活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喜,微笑凝结在半空,记忆复苏了,清楚地告诉我,父亲已经走了……
之后,我一直纠缠在梦中,一直牢牢地抓住那个记忆那个梦。慎怕早晨醒来,梦会在记忆里消失。
梦见父亲,我在为他盖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还不停地说:您喝醉了,必须盖好被子。母亲在为他擦洗身体,他一直是躺着的,难道他如生前一样,还是不能动吗?心有些酸痛……
梦见父亲画在树叶上的画,是一些枣树,还有一串红枣。您是否在想念?想念家乡,还有挂满枝梢的红枣。一如每年枣子红了时,您对我们的牵念。
那一串树叶上,您画了好多画,可我只记住了一张,那就是树与红枣。想念一如打开的闸门,汹涌……
我收藏了您生前的几幅画作,却一直没有裱。午后,坐在幽静的房中,品着一杯香茗,凝视您的画作,静静地想您,想那些远去的时光,想那些快乐还有灰色的日子。最好的纪念莫过于读您的画,细品其中真真切切存在过的点点滴滴刻骨铭心的味儿。其实,您的字比您的画更有味道,只是您的草书飞舞得让我有些心慌。
我醒着,仿佛睡了,睡了,又似醒着。流淌的时光,所有美好,只能用来想念了。
总在某个瞬间会沉入一种朦胧状态,与曾经的人在一起。我不知我为什么会陷入这种迷茫……其实,有时,是自己不想走出,想沉醉在梦里,重温一段生活。那段生活,当时并没有觉得有多幸福,可是愈往前行愈是留念,留不住,也忘不了。
老,不可抗拒;死,也不可抗拒;那么,我们还惧怕什么,纠结什么,连最最属于我们的生命,有一天也会离开,失去,还有什么不能失去呢。所以,得与失,不过是云烟,不过是眼前的繁华。花谢无奈,尽可以随它去。
天阴,我改变不了,但可以享受阴天的凉爽。天要下雨,又耐何得了,不如静静地欣赏雨挥洒间的惬意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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