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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俄罗斯与东盟峰会在黑海之滨的索契落幕。会后发表的《索契宣言》涉及范围空前之广,囊括了政治、经济、文化和安全各个领域的一系列合作。
俄罗斯在此宣言中表达了与东盟国家深化经济合作的意愿,提出要加强与东盟国家能源合作、基础设施建设投入,普京甚至提出建立欧亚经济联盟、和东盟共同建立自贸区等等;同时,在政治和安全领域,俄罗斯自然不会错失向东盟拓展影响之良机,双方除了在宣言中提及若干项打击犯罪和反恐合作之外,俄罗斯还呼吁南海周边国家尽快通过“行为准则”。
众所周知,长期以来,俄罗斯战略重点并不在亚太方向,为什么普京在此时采取如此态度呢?
1、在西方“挨饿”的双头鹰转向东方“觅食”
自伊凡三世迎娶拜占庭末代公主索菲亚(002572,股吧)·帕列奥洛格之日,俄罗斯人便以“罗马帝国继承人”自居,“第三罗马”情结深深镌刻在其民族意识中,千年挥之不去。
以源自东罗马帝国的“双头鹰”为国徽,昭示着俄罗斯纵横欧亚的“帝国”雄心:一只脑袋虎视西方,另一只觊觎东方。不过,面向西方的那个头颅似乎更具重量——
长期以来,俄罗斯的战略重点并非在亚太,其向西方拓展影响的努力从未停止。
冷战时期,苏联每次在亚太有所动作的目的均在于配合“欧洲攻势”。由于具有地缘优势,苏联调整力量布局的成本较美国低廉很多,所以只要在亚太区域对美国形成某种压力,就能迫使其重新考虑全球战略布局,进而迂回实现自身在欧洲的利益诉求。
冷战以后,俄罗斯再无苏联那样雄厚的国力作为基础,难以再现往日辉煌。由目前各大国力量对比可见,俄罗斯早已转攻为守,守着苏联遗留的大量核武器作为武力后盾勉强支撑着“大国架子”、坚持自己一贯的强硬立场。
“西向”战略也消耗了俄罗斯大量精力。在经济疲软的情况下,俄罗斯若要打破困局,就得想方设法让双头鹰的另一张嘴能够在东方吞食到足够的“食物”来滋养自己虚耗已久的身体。在此情况下,上合组织给俄罗斯东向寻求发展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平台。
作为一个非西方国家主导的重要区域性安全合作组织,由于中俄两大国的参与,上合组织在整个亚洲地区的影响力显然不是其他地区国家间组织可以比肩的。
近日,普京提出接纳印度、巴基斯坦成为上合组织的正式成员,以及开展上合组织和东盟的经济与安全方面合作,都不仅仅是作出政治姿态,而是基于现实考虑的决策——
如果俄罗斯抓住时机扩大上合组织,将其功能从安全合作扩展到经贸等方面,就能够进一步强化自己在这个组织的影响力,收获的成果也不再仅限于安全领域,更有经贸利益。
2、叙利亚之后,俄罗斯筹划第二次“突围”行动
去年年底,俄罗斯突然介入叙利亚内战,帮助小盟友巴沙尔政权稳住了阵脚,在短时间内扳回了本已发生倾斜的天平,第一次“突围”成功。
这个“神来之笔”,使其因乌克兰危机而遭受的西方制裁大大地松动了——在欧盟内与俄罗斯经贸合作较为密切的匈牙利政府正在努力阻止制裁自动延长。俄工贸部长则在访谈中透露,尽管有制裁带来的阻碍,俄日经贸合作还是处于上升趋势,日企在俄境内采矿业和汽车制造也投资已经突破150亿美元。
但是,上述努力效果非常有限,在这一年里,俄罗斯政府面对的挑战压力正在不断上升。
首先,俄罗斯国内经济陷入困境,短期内不会有重大起色,严重依赖大宗商品出口的对外贸易显然难以为继。
据俄联邦海关署统计,俄2015年1—11月份石油出口收入为833.2亿美元,同比下降约42%;石油出口总额以货币计为780亿美元,同比减少约43%。
以其重点发力的重整制造业为例,在推进基础较好的重工业制成品出口方面,成果少的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据俄罗斯海关公布的数据显示,与2015年第一季度相比,俄产汽车对独联体以外国家出口额增长超过5倍,但是总额仅有1.194亿美元;而在埃及设立工业区的计划,即便不考虑当地政治环境因素,也不是一年半载即可见效的。
其次,西方的严厉制裁使俄罗斯大量企业无法正常运转,其反制措施又使得原本大量依赖从东欧国家输入的农产品(000061,股吧)无法再进口,紧随其后与土耳其的冲突又导致了替代供应商也不复存在。多数欧盟国家并没有明显的态度转变,仅凭借匈牙利一国的推动,力度显然不足。
可以说,俄罗斯之前为解当前窘境所做的各种努力,要么是杯水车薪,要么是远水不解近渴。在油价下行的当下,俄罗斯能盘算出最好的买卖,或许就是为自身独具优势的军工与核技术开个好价格。
前不久,俄罗斯跟印度和越南达成了军贸协议,其中一口气卖给越南的8艘猎豹级护卫舰,每艘单价大约1.5亿美元。回头看看前面的数字就可以知道,如果再顺利拿下东南亚市场的其他军贸大单,对于解燃眉之急、在短期内改变自己悲剧般的外贸数字来说,确实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越南驻俄大使声称,其他东南亚国家也对俄罗斯的武器装备表达了浓厚的兴趣。这不,借着此次峰会的“东风”,俄罗斯与柬埔寨签订了一个广泛的军事技术合作协议。另外,普京还提到协助东盟国家建设新一代核电站等议题,若能顺利进行,俄罗斯不仅能在经济上有所收益,也将顺势扩大其在亚太地区的政治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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