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陈奕迅在《淘汰》里唱:我说了所有的谎你全部都相信,可简单的一句我爱你,你却总也不信。所以如果可以从头来过,哪怕你还是无法爱上我,也请你相信我假装暗藏的爱意。
为什么,明明只差一个结尾,却要我从头来过。
熬夜写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写到结尾电脑突然断了电源,还没来得及保存。虽然文字内容我还记得,但我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儿也无感再写了。我沮丧了好一会,怔怔问自己:为什么明明只差一个结尾,却要我从头来过。
没人回答我,摸过床头的闹钟,四点五十九分。差一分,分钟抵达00。码字的时候过去六十秒,坐在床边发呆十分钟,差一分,清零从头再来。卓别林说:" 用特写镜头看生活,生活是一个悲剧;而用长镜头看生活,生活则是一个喜剧。"
而我却始终认为,这是一句反话。
突然想起《霸王别姬》里,程蝶衣对段小蝶的告白:说的是一辈子,但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我也想问问你,你明明说过要陪我一辈子,明明答应过不会放开我,为什么现在却要头也不回的朝反方向走。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言出必行是一种态度,不着急离开也是对于彼此两个生命体的尊重。我们都在寻找一个,让孤独不那么明显的地方。
我们还是分开了,很多人都分开了,结局总是不尽如人意。那天看陈奕迅的演唱会,唱起《十年》,台下一片唏嘘。我魔怔般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4年前烂熟于心的号码。我学着经典桥段,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留言”后面,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喂,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接下来我又对自己说,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称得上是我的优点。好像我们都是这样,害怕辜负别人,但却总是被人辜负。我们惧怕受伤,但却又在遍体鳞伤之后,又一次的选择原谅,我们都欠也都犯贱。但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接受自己一个人的状态,也会发现,一个人真的也挺好的。
后来听到最喜欢《葡萄成熟时》里面的那句:就算失守,始终要守。就有点儿想落泪,但是我那么酷,怎么可以哭。我就剩这么一点点倔强。把时间和爱情浪费在你身上,于是那晚又是彻夜失眠,那些没说出口的思念,都变成了黑眼圈。我们都爱与过去聊天,好像全世界都在失眠。
第二天我决定去个陌生的地方逃离记忆场所几天,睡在床上翻书,看到了这段:漂泊是一个任谁都会念叨的词语。
但是真正的行者,浪荡在世间,多数不是定居型的人喜欢旅行那么畅快,而是因为一个迁徙型的人,在世间任何地方,都感觉毫无区别。于是不断的寻找一个让孤独,不再那么明显的地方。
刚从熟悉的生活走开,看到这段文字的瞬间眼眶红起来。我大概不算迁徙型,可我有浑身不安定的因素。宾妮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和旅馆是一样的,餐厅和路边摊是一样的,这里和那里是一样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当我成为异乡人,我就在故乡和异乡,都成了异乡人。刚得出结论的时候我异常欣喜,但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我难过的发现,我已经成了你的异乡人,抑制不住行走。爱情也是有期限的。
有一天在海岛边走,街边有个音响店放着《Hotel California》,我马上跑回酒店重新看了一遍《重庆森林》,很久之后我也不能理解那一刻我为什么那么急迫。里面有段独白是这样说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每个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子,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于是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我很怕和你之间那仅存的,一点点的回忆,也都会过期。我怕它们有一天突然消失不见,我怕我想不它们了,但却又盼着真的有一天能把你和它们忘记。这些年,无聊的时候会想,那一年没有坚持和你在一起,可能是错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些我一个人苦苦纠缠的日子,愈来愈多的遗憾。
但如果结局不是这样,我可能不会遇见现在的朋友,可能跟后来要遇见的人分道扬镳,可能错过更多美好的东西。这样看来,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守恒的,失去一些东西,一定会在其他的不经意间得到另外一些。真正可怕的不是东西会过期,而是心里的执意。
其实想想,这世上根本没有循环过无数次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 ,还依然与何宝荣在一起的黎耀辉。也没有为陈捍东抛弃世俗的蓝宇,更没有Jet与Sam 。说太多和想不通,尽全力和留不住,放开手和舍不得,爱下去和不可以。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不,我们真的习惯就好。
所以,像我们这样平凡而倔强的人,
没讲完的故事,那就算了吧。
嗯,我现在挺好的。希望,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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